5月 26, 2008

無住相布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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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得愈多書,就愈有慈悲心?恕筆者未能認同。先撇開「指的是讀哪本﹝文學﹞書?」這個有點「捉字蝨」的問題,讀書似乎不是培養慈悲心的充分條件,甚至也不是必要條件。

先說前者。就算我們從書本上讀到其他人的經驗,也不等於會自動地「切身體會其他人的遭遇」,除非閱讀者能勇敢地面對「自己原有的理解與別人的經驗之間的矛盾」及由此而來種種內心的掙扎,並進行深刻的內在反省﹝有時是很痛苦的自我質疑﹞,才能提昇自己理解問題的層面。換句話說,書本提供的頂多是「思考的﹝部份﹞材料」而己,閱讀者還是需要具有某種「批判思考的能力」的。

當然,筆者並不是說,只有少數能者才有資格談慈悲與同情。不知道大家有否留意:總會認識或者知道一些人,他/她們書也許讀得不多,又不是甚麼文化菁英,但卻無怨無尤地關顧不幸、貧窮或痛苦中的陌生人和社會或自然界的弱小。或許他們對宇宙、人生或自然曾有深刻或特別的經歷和領悟? 或者他們小時候被愛著,長大後才有能力去﹝勇敢地﹞愛人?如何才能讓所有的孩子﹝和更多的大人﹞這樣?

其實,發慈悲心後,也不等於一勞永逸。若說發慈悲心(不)易,則在發慈悲心後,如何在人世間種種遭遇﹝痛苦、憤怒與引誘﹞中,安頓住這顆心﹝維持熱誠而不變質﹞,更難。筆者不知其他人怎樣做,對個人來說,方法或許是:不懈地修習﹝而筆者卻有時很懶惰!﹞。社會結構或許太強,個人力量或許太弱;但若能有一班行動同志彼此相互鞭策、相互勉勵,想必能不至於墮陷。共勉之。




李怡在5月13日於香港蘋果日報社論發表《災難頻仍 積德消災》論述「天譴論」後,受到四方八面的批評。客氣一點的梁文道,也認為李怡「對當局的憤懣嗔怒蓋過了他對百姓蒼生的慈悲」(《讀出慈悲》,蘋果日報5月26日)。本文是對梁文有感而發,與「天譴論述」無關 。

關於該個爭論,很多人認為李怡「冷血」,但麥當勞則認為:「李怡要求的反省(天譴論述,不是天譴論)很大程度是回應7.6級這個數字,他的第一感慈悲與天譴論是不能切斷的。我們硬要切斷這兩者的關係,李怡當然就是缺了慈悲了。」

無論如何,深切哀悼地震的無辜死難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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